F市,好久不见咖啡馆厅,号包厢。
许无忧站在咖啡桌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男人搭在键盘上白皙修长的双手,她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吐沫,这男人的双手恐怕连国际手摸都要逊色三分自愧不如吧。
等等,现在是在相亲不能犯花痴,许无忧猛地摇头去掉心中的杂念,清了清嗓子,唇角绽放一抹笑意。
“先生,你看我貌美如花,肤白腿长,一看就是适合当老婆的人,所以,我想请你结个婚。”许无忧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看不上我的美貌,你也可以提任何条件,只要不过于苛刻,我都可以答应你。”
专心在处理工作事务的男人,抬起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男人想起了爷爷说的话:你不去相亲,我就全国公布你的征婚消息!
“理由?”
男人不带感情的两个字飘进许无忧耳里,冰冰冷冷,许无忧身体抖了三抖。
理由,恨嫁算理由吗?
许无忧眉头紧皱,思忖着该用什么理由说服眼前这个挑剔十足的男人。好一会,许无忧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像是很满意自己找到的理由。
“俗话说,男人二十如狼,三十如狗,看先生你没个几年就奔三了吧,难道你不想体验一下如狼如虎的生活?”许无忧昂着下巴,没有半点忸怩的回道。
男人指尖有规律地敲着咖啡桌,瞥了一眼她的胸前,徐徐开口,“呵,你的胸可不允许你老公如狼如虎。”
许无忧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捏住自己的衣角,咬了咬自己牙齿,这才抑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她挑眉看着男人,“我胸小,有本事你一手带大啊。”没这本事就不要瞎逼逼。
刚喝了一口咖啡的男人差点被呛,随即又一贯清冷从容把杯子放回桌子上,“能救你的,恐怕只有硅胶。”
言外之意:只有隆胸才能救她。
好想把他舌头割下来拿来喂猪!
许无忧很不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在心里祝他:晴天不举!
不经意间,许无忧看到男人手上的腕表,咦,那个不是百达翡丽的牌子吗?
好家伙,是个有钱人,许无忧顿时两眼放光,好像有一堆红色票子在向她深情地招手,快来啊,快把我抱进你怀里。
其实许无忧不仅恨嫁,而且还缺钱!
既然眼前这座高山,她是不可能能攀爬上去的,不如直接放弃,改从他身上挣点医药费。
许无忧敛了心神露齿一笑,眸光微转,“先生,我胸大胸小就不劳您费心了,反正您也不娶我。但是,我这里有个非常适合您身份的物品,我给您介绍介绍啊。”
说完,许无忧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面上,望着男人的眸子又炙热又渴望。
“我是润湖地产的置业顾问,最近我司即将推出了一栋独一无二的别墅,非常适合您,你看看。”
男人眼角余光静淡扫了一眼名片,手下的员工还真是卖命啊,推销都推到老板身上去了。
“呵。”他的尾音拖得极长,像是隐含着某种不耐。
许无忧知道男人是有些不高兴了,无声地咽了咽口水,告诉自己不能认怂,成了一笔买卖,哥哥以后的治疗费就有着落了,“先生,我看你有钱颜值又高,所以才告诉你的哦,豪门望族可是为了此挣得头破血流!”
望月阁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还要看老板看买主顺不顺眼!
没错,许无忧的老板就是这么任性!
许无忧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下来,偷瞄了一下男人的神情,他漆黑的眸子看着电脑屏幕,彻底无视了许无忧兴致勃勃的推销。
男人毫无波澜的反应,让许无忧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质疑,男人手腕上的表是高仿的吧?不然,反应怎么那么冷淡,他们有钱人,不是最喜欢靠哄抢稀有物品来装逼吗?
不过,她还是继续游说吧,万一他买了呢,她边观察男人的神情,边语调柔软地介绍别墅的优缺点,待她说完后,舔了舔干涩的唇,“先生,您觉得如何?”
韩之繁看向女子,眸光毫无温度,“讲完了?”
许无忧点头如捣蒜,“嗯,讲完了。”
“那我可以走了吗?”男人话语虽是征求许无忧的意见,可语气却带着不容人反驳的肯定。
随着话语的结束,韩之繁拿起手机干净利索的合上笔记本,起身,侧过许无忧的身侧走出去。
这时,身侧的许无忧突然伸出手牢牢地抓住男人的手腕,内心惴惴不安却也巧笑嫣然,“先生,那栋别墅真的很适合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许无忧生活在社会的中下层,难得遇见一个有钱人,何况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豪门中豪门,她绝对不能白白错过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韩之繁手腕一接触到温热的掌心,身体猛地顿住,骨络里极快的腾升起一股不适感,迫使他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往前走。
他轻抿了一下唇角,压下不适,继而转过头,眸光发冷地望向女子,薄唇轻启,语调冷到了极致,“放手!”
许无忧身体忽然冷颤了一下,却也固执地抓着他的手不放,澄澈的眼睛满是倔强和耀眼如星辰的期盼。
她知道,放弃这一次机会,就等同于放弃哥哥好几个月的安生。
韩之繁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望着她,虽是在笑,但周遭的气息又冷又寒,像北极一样。
许无忧一对上他森冷的眼眸,身体就打了一个哆嗦,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纤细的五指,还是没有放开男子结实有力的手腕。
包厢里很静很静,空调吹冷气的呼呼作响,衬得气氛诡异僵持。
韩之繁察觉到许无忧的动作,漆黑的眸掠过阵阵压迫,“嗯?”
仅是一个单音节的嗯字,许无忧敏锐地感觉到男子即将要发怒,低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暗暗吸了好几口气,然后,慢慢松开男子手腕。
她松手的动作很慢很慢,像是在诉说她的不情愿。
柔软的触觉消失,韩之繁收回目光,从裤兜里掏出一条手帕,把女子碰过的地方擦干净,继而迈着沉稳步伐走出去,在走到垃圾篓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那条价格不菲的手帕扔进去。
男子一步一步向前走的步伐,在许无忧眼中就像是钱在一步一步的远离她抛弃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都是不舍和肉疼。
韩之繁的手刚搭在门把上,电话就突然响了,他把电话举到耳朵旁,语气微怒,“什么事?”“小子,见到那姑娘了吧?觉得怎么样?合适的话,过些天就直接把证领了。”电话一接通,韩盛阳直截了当开口逼婚,也没管韩之繁那不悦的语气。
韩之繁蓦地脚步顿住,维持着开门的动作,欣长的背影微微僵硬,他沉默了好一会,“爷爷,我现在还没有结婚打算。”
韩盛阳被他敷衍的借口,气得呼吸不畅,捂着胸膛,“你这几年什么时候有过结婚的打算?跟女人说个话,都一副别人欠你几千万的面瘫脸。”
转过身体,韩之繁走到包厢阳台外,语气略带一丝讨好求饶,与平常清冷寡淡相差甚远,“爷爷,再等等。”
“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韩盛阳没有妥协的意思,任由韩之繁继续等下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到孙媳妇!
韩盛阳停顿了一会,叹了一口气,浑浊苍老的眼睛闪过一丝心疼,说话的语气软了下来。
“之繁,爷爷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活不了多久了,我对你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希望能亲眼看到你娶妻生子,过得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孤单。”
他的孙子是所有人瞻仰的对象,人人都只见他光鲜亮丽的一面,却鲜少有人知道他背后的心酸与辛苦。
韩之繁举着手机,目光沉沉俯瞰下面的车水马龙,看不清思绪。
见他沉默,韩盛阳又说:“爷爷不想你一直被五年前的那件事影响一生,是他们错了,放下吧。”
五年前,很遥远的字眼,韩之繁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恍惚,他抿了抿嘴,声音依然清冷,“我知道。”
韩盛阳这么多年来也是第一次提及那件事,布满岁月沧桑的脸庞有一滴泪珠划下,他抬起粗粝的手指抹掉泪珠,又变成了那个为孙子操碎心的老头,“之繁,就当爷爷求你了,找个姑娘结婚吧。”
近乎哀求的语气,让韩之繁心底泛起一丝不忍心,他嘴唇动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那声音中透着丝丝的苍凉,“爷爷,结婚就一定是对的吗?”
“婚姻是对是错,是靠自己经营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婚姻的失败不代表所有的婚姻都会失败。”韩盛阳知道会他这样问,是有松口的意思。想了想,开始把知道的信息告诉他。
“那个姑娘我见过两次,长相清秀温婉,心地善良又乖巧懂事活泼,跟你性格互补,一起生活也不会闷,很适合你这种面瘫话少的人。”
韩之繁转过身体,看向在咖啡桌前站着的女子,漆黑深邃的眸子,一寸一寸开始打量她,只见女孩长发编成一个鱼骨辫,清秀的脸颊白皙粉嫩,不施粉黛,嫣红嫣红的嘴唇,接触到他目光,微微上扬对他一笑。
特别是她顾盼生辉的眼睛,格外地清澈明亮。
他看着许无忧,问:“爷爷,你很喜欢她?”
好像只要爷爷说喜欢,那他就娶了那个女孩。
“不止我喜欢,之繁你也会喜欢。”爷爷说得一脸笃定。
“之繁,你忘了那几个黑色日子吗?你不心疼自己,可爷爷心疼啊。”韩盛阳说着,眼角有些湿润,历经沧桑的脸颊上,带着浓烈的惋惜、心疼。
韩之繁没有说话,漆黑寡淡的眸子中,缕缕闪着一丝异样,眸光定了定,脑海里闪现过徐随砚的话:适当的周公之礼,可以缓解
一旁站着的许无忧看到男人走了又回来,心中一喜,视线与他对上时,对他微微一笑,站在咖啡桌前等男人,她等了一会儿,男人漆黑寡淡的眸子看着她,对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个“好”字,就掐断电话,走了过来。
男人走到她身旁时,许无忧还在想那个“好”字是什么意思,直到他问:“你什么都能答应?”,她才从发愣中回过神。
“可以。”许无忧回答得肯定而有力,顾客提的要求,身为有职业素质的置业顾问,不管,要求有多么不合理,她都会想方设法满足客户。
“最好如此。”韩之繁目光沉沉的望了许无忧一眼,漆黑的眸子里,有如释重负的放松,“走吧。”
“去哪里?去看房吗?”许无忧立刻眉笑眼开,跟上男子的步伐,“先生,那个别墅真的是极好的,您看了一定会喜欢。”
许无忧开心得都忘了,她今天是来相亲的,一心一意只想着卖别墅挣票子。
韩之繁瞥了一眼像个傻子一眼的许无忧,淡淡地说:“民政局。”
“先生,你要结婚了?没关系,那个别墅很温馨,很适合新婚夫妇。”许无忧仿佛看到红红的钞票在向她招手,说话的语调带着一抹轻快。
“忘了?你刚才不是向我求婚了。”韩之繁停下脚步,转过身体,清冷反问。
许无忧亦步亦趋跟他韩之繁身后,没有料到他会停下脚步,猝不及防撞上了他的胸膛时,满脑子旋转着‘你刚才不是向我求婚了’这句话?
韩之繁素来不喜欢女人跟他肢体上接触,而女子在短短的二十分钟里就碰了他两次,当下,他心里就腾升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寒气,说话的语调冰冰冷冷,“这么迫不及待,还没结婚就投怀送抱!”
他的话让许无忧一个激灵急忙从他怀里退出来,揉揉被他胸膛撞得生疼的发酸鼻子,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等等,他说还没结婚就投怀送抱?
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愿意娶她?
“你要娶我?”迫切想要结婚的念头,又蹭蹭的在她脑海里盘旋,导致她说话语调不禁提高了几个分贝。
“你说呢?”韩之繁不愿意结婚,可也只好妥协。眼前站着的女子既然是爷爷满意的,那他就如爷爷所愿。
不过是,有婚无爱。
不过是,利用她。
听到他的话,许无忧脑子里是一连串的懵逼,这男人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前一秒都还一副贞洁烈男百般瞧不上她的模样,怎么后一秒就点头要娶她?
许无忧脸上大写加粗地写着三个字:不相信!
过了两三秒,她眸光一转,伸出手用力地在男人腰间掐了一把,甚至还狠狠地拧了几下,如果不是他被掐得发出“嘶嘶”声响,她肯定觉得是在做梦!
惊喜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许无忧昂起头,眸光惊喜,双手合一做出祈祷状,彻底无视男人黑得如巧克力一样的俊脸,喜滋滋地望了他一眼,补充道,“我没有跟你求婚!”
自从哥哥生病以后许无忧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上天果然不负有心人,她相了这么多次亲,终于成功了,接下来她是不是可以怀孕生宝宝了?
许无忧才高兴那么几十秒,就想到以前相亲对象都是在听她说,要两个月的时间内怀上孩子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离开,不留任何挽留的余地。
这次,这个男人会不会也是这样?
她沮丧地低下头,内心无比纠结,无限挣扎,不知道瞒着还是坦白?
许无忧抬头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男人,矜贵又清冷的面容,心思转了转,还是瞒着他吧,好不容易有个男人愿意娶她,她可不能搞砸了。
韩之繁看着女子望着他沉思的脸,眉头蹙了蹙,“口水流出来了,擦擦。”
下意识地许无忧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唇角,然发现被骗了,脸颊一红,瞪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韩之繁,想开口呛他,却又不敢,只好嘀咕一句,“大骗子。”
“什么?”她的声音很小,韩之繁并没有听清。
“没什么。”她的脸还是红扑扑的,为了缓解尴尬,她骨碌碌的眼睛到处乱瞥,然后看到之前放在咖啡桌上的结婚协议,她走过去拿起协议又折回来,把它递给男人。
“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在婚前签一个协议,你一看就知道身份尊贵。先签这个对你比较有保障,免得到时候我见钱眼开,把你的钱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当然没那么肤浅是为了钱,她只是单纯地为了他的精子。
而且啊,哥哥是她一个人的,他的医药费没必要两个人共同承担。
她的话让韩之繁心里微微诧异,却也没有表露半分,只是很平淡的说,“我赶时间,先把证领了。身份证、户口薄带了吗?”
韩之繁说完,往外走了几步,身后的许无忧还拿着结婚协议站在原地发愣。
迟迟没有见人跟上来,韩之繁转过身体望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微微转动,过了好一会,他迈着长腿,走到许无忧身旁,想要伸手去拉她,手掌伸出去了又缩回来,最终只是开口说:“走了。”
——
民政局里,许无忧执笔填表时,好友叶知秋打来电话,一接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许无忧,你丫的,滚去哪了?好不容易给你介绍个优质男,你竟然敢放人家鸽子,在哪里赶紧滚过来,别人等得脸都绿了!”
叶知秋说话语气十分火爆,如同她风风火火的性格一般。
许无忧拿着笔优哉游哉地填表,无视她的气急败坏,语速不疾不徐,带着邀功的感觉,小声地回:“我见到了啊,我俩在民政局登记呢。秋秋,你看我厉害吧,找到人结婚啦。”
“结婚?跟谁?”叶知秋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你介绍的相亲对象啊。”许无忧又填了一个证件号,这才回叶知秋的话。
此时叶知秋就在约好的包厢里的卫生间,她疑惑地拉开卫生间的门又看了一眼在包厢里等的气脸色极难看的男人。
叶知秋举着手机眉头一皱,不到两秒恍然大悟,“你进去那个咖啡厅?”
“好久不见咖啡厅,啊。”
叶知秋被气得直跺脚,对着许无忧怒吼,“错了,是小幸运咖啡厅号包厢,你赶紧滚回来,我等你!”
“秋秋,现在都在民政局了,我总不能悔婚吧。”许无忧出乎意外的淡定,她并不是很在意,她嫁给的是谁。
只要可以生一个孩子就好。
而且,这个男人基因优良,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又健康又可爱。
“悔,必须悔婚!他什么底细你都不知道,你结什么婚!万一他身体有毛病,生出来的小孩各项指标都与你哥哥相配,就是不健康,不能使用脐带血,那会有得你哭了!”
许无忧顺着她的话,抬眼看着坐姿笔直又矜贵的男人,撅了一下嘴,回道:“秋秋你别担心,那个男人每个手指上都有月牙儿,怎么会不健康,况且,我们婚检过了。”
叶知秋思及她平时最在意沈清宁了,换了个思考的语调,“你哥现在还不知道,你要生孩子用脐带血救他吧,你说,我告诉了他,他会不会”
许无忧没等她说完,急急忙忙打断,咬牙切齿地说:“算你狠,我听你的!”
沈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气得病发,她可不敢拿沈沈的命去赌。
“你帮我把那场相亲推时间到明天,今天时间来不及了。”她说话的语气像一个被放了气的气球,干瘪瘪的,很气馁。
许无忧挂断电话,放下笔,一鼓作气对男人说:“先生,你各方面都太优秀了,我突然自卑了,感觉配不上你,所以我们能不能悔个婚?。”
韩之繁对了一遍填好的资料,确认无误后,转过去身体,淡淡斜视了许无忧一眼,不语。
但周身气压明显下降了好多,冷飕飕的,许无忧抚了抚手臂上冒出来的疙瘩,问:“先生,我说的是不是很在理?”
韩之繁唇角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面前一个女工作人员接过话茬,说话酸溜溜的,“小姐,你想悔婚就出门右转,外面有车离开。何必这样假惺惺,以退为进。”
许无忧没理她,漆黑的眼珠子看着男人,期待他的主动悔婚。
“小姐,你懂不懂廉耻,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花痴,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个模样配得起这个大帅哥吗!?”
工作人员打心底里妒忌许无忧,凭什么长相不算漂亮的女人能嫁给贵气逼人的帅哥!
许无忧歪着脑袋,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把这次的相亲乌龙,掰回正轨,以及要不要跟男人坦诚,其实他的相亲对象不是她,没有闲工夫搭理工作人员。
然不经意间抬起头,瞥见了工作人员眼中深深鄙夷的视线,那眼神就像是说:你TM不也是靠睡,才得到他的青睐能跟他结婚,令她想不顶回去都难。
“我配不配不用你知道,你管”
身旁一直缄默的韩之繁突然开口,语调缓慢且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再吵,全部丢出去。”
许无忧被吓得话都停了下来。
韩之繁抓起许无忧面前的签字笔,塞进她的手里,“填表!”
那个工作人员显然没料到男人会倏地发怒,虽然话不是冲着她说,却也被吓得不敢再造次。
许无忧睁着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男子,内心里经过一番挣扎,最终乖乖的把结婚登记表填了。
哥哥的病情不允许她继续耗下去。
半小时后,两人站在车子旁,相对无言。
韩之繁抬手看了看腕表,拉开车门从里面找了一张便利贴,刷刷写下一个地址和密码,“我去公司一趟,你想回去收拾东西,然后自己到这个地址。”写完把便利贴递给许无忧,又说:“手机给我。”
“哦。”许无忧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接过便利贴掏出手机给他。
韩之繁修长手指在她的手机上点击了几下,待他手机铃声响起,掐断,又塞回许无忧手里,“这是我私人号码,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啊。”许无忧乖巧回应。
接着韩之繁拉开车门走进去,拉动引擎,驱车离开,真的是我挥一挥车门,不带走一片云彩。
许无忧在原地失神地望着驶远的迈巴赫,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傻愣愣看着手里的结婚证。
她就这样,就这样成了一个已婚妇女,以后可能还会向黄脸婆迈步。
嫁给了一个只知道他名字的男人,而且还是看结婚证才知道的男人。
这时她手心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她有点惆帐的心理,当她举起手机,当看到屏幕上跳跃的三个字,许无忧脸色蓦地变得苍白。
“陈护士,我哥怎么了吗?”她快速接起电话,说话语速微微颤抖。
医院的护士,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打电话给病人家属,所以,许无忧一看来电显示就惊得失了魂。
医生也说过,在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或者是脐带血之前,一定控制他的病情,因为每次病发,都会加重他的病情。
电话那端,陈护士焦急地说:“无忧姐,你哥突然大出血,已经推进了手术室。你快点过来。”
“我……我……我马上赶到。”慌张地许无忧说话都开始结巴,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往公交站走。
不到二十分钟,许无忧惊慌失地赶到了手术室门外。
恰好,有一个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许无忧急忙奔过去,神情紧绷地问:“护士小姐,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因为沈清宁患有白血病,医院里的常客,时间久了,医生护士也认识了照顾他的许无忧,护士见到是她,轻叹了一口气:“还在抢救,情况不算太糟,你放心。”
许无忧欣喜地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悬着的心微微落地,木讷地走到手术门外的长椅坐下。
——
时间滴答滴答流转,一眨眼,到了晚上八点,手术灯依旧亮着,里面的护士进进出出,神情紧张。
许无忧也随着他们的脚步变得愈发焦急,坐在长椅上,双手不断搓着掌心,清秀的脸颊尽数都是不安。
不是说情况不算太糟吗?为什么手术还没结束?
八点十分,手术已经进行了五个多小时,许无忧站起来,沿着长廊焦急的来回走动。
渐渐地许无忧开始胡思乱想,脑子全都是哥哥苍白如白纸的脸,甚至到最后她都乱想到医生宣布‘抢救无效之类’的话,想法浮现的瞬间,她呼吸一骤。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从里面鱼贯而出,两个护士推着急救床出来,许无忧顾不得自己的身体不适,急忙奔过去,“医生,我哥怎么样了?”
“小许,手术很成功,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现在把他送到病房。只是……”医生欲言又止。
许无忧的手指捏了一下衣角,唇齿哆嗦,“刘医生,怎么了?”
刘医生见她脸色苍白,叹了口气,“小许,医院一直都在积极寻找适合你哥的骨髓,但是一直无果,所以我建议你双重准备,生个孩子或许可以用脐带血救你哥。”
刘医生顿了一下,因为接着来的一句话才是重点,又很强人所难,“现在你哥最多还能坚持一年,如果一年里没能动手术,那么…所以你一定要在两周内怀上孩子,时间迫在眉睫,你抓紧时间!”
“我知道,我一定会尽快怀孕的,谢谢你医生。”听到医生的话,许无忧心里松一口气,都结婚了,要个孩子应该没那么难吧?
不久后,许无忧才发现她自己真是太天真,她想要个孩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
抵达韩之繁所给的地址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房屋里一片漆黑安静,许无忧闭着眼睛,把包包放在摸到的桌面上,手指窸窸窣窣在墙壁上找开关。
“终于舍得回来了,还以为你逃婚了。”黑暗之中,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吓得许无忧身体猛地一抖,心提到嗓子上了。
哥哥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反应也比较慢,她警惕地开口,“谁?”
别墅院子里的灯光透过敞开的裂缝,打进来些许灯光,照亮了她的视线,黑暗与明亮之中,她好像看一个男人向她步步走来。
许无忧下意识做出攻击的动作。
点击下面的"阅读原文"链接观看更多章节,或者请用浏览器打开shucong.白癜风初期北京都有哪些白癜风医院